(关于荷哥的名字,尼德兰·埃格蒙特是联合统治低地所用的名字,尼德兰指荷兰,埃格蒙特是历史上反西班牙侵略的领导者埃格蒙特伯爵,死于斩首。歌德有一部悲剧是以他为原型的。霍兰德是熟悉的人会叫的真名。)
——新西伯利亚 ???
在得知自己的老板是拿着一个头骨用召唤使魔的术式将几十年前就死去的保镖先生伊万拉到这里的时候,小记者已经没什么心思去八卦上司和他的贴身保镖的故事了。使魔对契约者属于完全服从的关系,面对一问三不知的伊万,想八卦只能找自己的老板本人了。
我在做宝可梦。小记者收拾好随身携带的几个包,准备下车。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恋人关系这种问题,但是我还是蛮喜欢尼德兰的哦。”
走下本就门可罗雀的站台,寂静的雪地里只能听见伊万和两人走过雪地的声响。
“怎么说呢,因为尼德兰很会把握距离感吧?而且雪天使这个外号真的好可爱,跟他待在一起真是少有的轻松呐,活着的时候一般都被关在小房子里,还要对付麻烦的人,死了以后居然还有机会体验生活,我还是蛮感谢他的啦。”
“那倒也是啦……不过套在老板身上总觉得有点奇怪啊……”
金发青年挠了挠头发,把保暖帽重新戴好,又换上了防风镜。反观不需要保暖的伊万,穿着白色的呢绒风衣就能在极寒的天气随意活动,说起来他还不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老板当初只甩给他一句“跟着伊万去俄国找一个东西”,他只能事先在图书馆调查俄国有什么特色小吃和值得购买的旅游纪念品。小时候他也去过俄国,但是太过寒冷导致中途发烧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行程,现在他都没什么印象了。
“哇~这里这么多年都没变啊,还是一副破败萧瑟的垃圾样子~”
哇,伊万先生你看上去怎么这么高兴……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城镇模样的地方,但是这座城镇仿佛几十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在风雪之中像一座肃穆的坟墓。
“真的是很高兴哦,毕竟被召唤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荷兰、奥地利这种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能回到万尼亚待了十几年的熟悉地方真的是非常开心啦~”
伊万在雪地上转了个圈,然后突然回身拉住了还在吐槽的记者的手,
“这次就麻烦你啦~”
他还是一副多年后归乡的游子一样欢快的表情。
“带着万尼亚去看看那个地方吧。”
“被斩首的时候,你碰到了我的血,身为使魔能感觉得到哦。”
“所以我们才能来到这里。”
美丽妖冶的透亮眼眸轻轻靠近。
“带我去看看处死我的刑场吧~”
——维也纳 尼德兰的办公室
基尔伯特把玩着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玉制双刃马刀,这象征统治者阶层的美丽武器比起用宝石和大马士革钢不如说更像是用平民的血液和骨头雕刻而成。与这把华丽的马刀比起来,伯爵的办公室反而显得十分简朴了。
“恭喜你,现在你可是国王了。”
收刀入鞘,马刀不是他擅长的武器,倒是遇到过一个很强的奥斯曼亲卫军,要不是当时波兰本地军人菲尼克斯一箭射死了那个人的战马,恐怕就不会是比划两下那么简单了。
正在看报告的高大男性吐出一口水烟烟气,敲了敲烟管,眼睛仍然盯着那几张协议书,反问道:
“埃德尔斯坦家没问题了?”
“争取一个在你管辖下的旧贵族支持本身完全不困难,霍兰德,我知道你的意图。我也懒得跟你玩谈判桌上擅长的那一套。”
他向霍兰德扔出了一个刻有黑色双头鹰的徽章。
曾经欧洲的中心也已经衰败到如此境地,这世上果真没有永恒之物,霍兰德仔细端详着附有血性契约的信物,哈布斯堡荣耀的双头鹰,也从天上坠落了。
“这盘赌局是我做庄。”
“但我是掌握着尖牌,我只向你索要两样东西,金钱与地位,你大可依据你所得到的来给我回报。”
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实在的交易,基尔伯特。”
霍兰德收好了那枚徽章,赞许地说道。只要能获得十倍的利益,资本家就能卖出绞死自己的绳子,而自己,会让对手替他上绞刑架。英国佬动了自己的生意,那现在就要给王家的那些得寸进尺的家伙一些血的教训。
“苏格兰的斯图亚特需要的是一个混乱的英格兰,那么只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英国佬惯用的一套去制衡他们就行,罗德里赫需要做的就是这个。但是我还要别的东西。”
与人谈工作的时候他从不吸烟,不过和基尔伯特与伊万例外。第一次在剿灭邪魔法教派的时候,见到这个被德国皇帝下令驱逐的骑士雇佣兵,他脸沾满火熏和血的颜色,擦拭着一把工艺精湛的银色单手长剑,在发现自己的瞬间,马上露出“终于发现了”的笑容收起剑走了过来,行了个礼,然后毫不客气地对着自己说:
“喂,尼德兰,我有你手下谋反的证据,雇佣我吧。”
有的人一辈子都是被推动着前行的,被他人,被环境,被命运,但是基尔伯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永远不会做被绑在车轮上的奴隶,也不会做被逼上绝路的英雄。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属于自己的贝什米特家族戴上中欧的皇冠。
情报是真的,胆子肥也是真的。
铲除了那几个内线后,在后续的调查中也知道了基尔伯特的驱逐令是贝什米特家主假借了小皇帝的命令,但是霍兰德不会无缘无故帮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个被盯上的麻烦人物。
令人欣慰的是基尔伯特总能等到机会。
可怜的苏格兰玫瑰,可怜的殉教者,可怜的玛丽·斯图亚特。
被她多疑的表亲伊丽莎白女王处死,能说六门外语的美丽歌喉被重斧砸烂。
“英国的女王会流血,鞋匠的女儿也会流血。”伊万听完了这个事情之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俄国的罪人被砍头也会死呐。”
兄弟阋墙这种事情简直是那个小岛上的保留节目。
基尔伯特抓到的是斯科特和亚瑟这对兄弟的嫌隙。
“只要你的雪天使能把那个证物找回来,那个嚣张眉毛的上司马上就会尝到乡下粗红茶的滋味了。以防万一,本大爷在之后亲自会一会亚瑟。”
“毕竟上次没分出胜负,总藏着自己的实力有什么意思,他可是直接废掉过安东尼的胳膊,不会连一把小匕首都挡不下。”
“柯克兰不靠武力吃饭。”
开始给贸易单签字的大老板思索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毕竟他要是赢了会嘲讽到别人哭,输了可能当场暴怒到炸了全场。”
——维也纳 庄园舞会结束后
最后一辆马车离开了庄园门口,罗德里赫挥手让仆人关上大门。
静谧的黑夜降临了。
“政治社交”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毕竟家族已然衰败,但是即使退到奥地利一隅,罗德里赫仍然有着社交舞台最大的砝码。讨人欢心的外貌与花言巧语,丰富的学识与高雅的艺术爱好,精湛的魔术技艺与古老的使魔?这些东西在血统的面前不值一提。
即使不能为魔法天赋带来什么加成,“蓝血”依然这么毫无道理地统治着欧洲上流人士的生活。
为了维护家族血统,父亲娶了与他毫不相爱的巴伐利亚公主,他出生的那天,母亲在破旧的乡下庄园失声痛哭,然后在小罗德里赫5岁那年逃回了故乡。他还记得听到母亲死讯的那天,基尔伯特已经成长为结实的少年了,他握住自己的手,将自己抱入怀中:“哭吧,罗德里赫,哭吧,这没什么,你的眼泪值得为此落下。”
流泪只应该在需要眼泪的场合,这是贵族们默认的规则。
但是罗德里赫在那天并没有能像未来基尔伯特不在的十年里做到的那样,忍住在骑士温暖怀抱里夺眶而出的热泪。
“先生,有人来了。”
思绪顺着仆人的话语看向了门外的两个身影。他马上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老友,那个不靠谱的安东尼奥,还在抓着自己自来卷的头发,一点也没有统治者家族的架子。看到了罗德里赫注意到了自己后,马上打起了招呼:
“哟,罗德,好久不见,今天晚上有点事要叨扰你啦~”
“嘛……虽然是个麻烦事……哎都怪这个人啦!!”
他一脸不爽地指向旁边那个将发着蓝光的怀表扣上,放入礼服门襟口袋的金发青年。
“您好。”
优雅、矜持但是充满了刻薄与傲慢。
“亚瑟·柯克兰,冒昧前来拜访。”
TBC
(这篇大约年底会直接放出完整版,没大纲写连载真的太傻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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